香港的日子——請叫我香港人

亞太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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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太日報記者李豫川與思華迪先生(右)合影。

(亞太日報記者李豫川)“我是本地人,如果你叫我外國人,我會生氣。思華迪先生坐在位於香港中環國際金融中心的一間咖啡室說。也許,對旅居香港25年的思華迪來說,香港代表著青春的奮鬥、組建家庭的喜悅和無限的發展機會。

思華迪出生於印度第四大城市金奈的一個傳統印度教家庭,YOGA和素食是他47年來秉持的生活習慣。17歲時,思華迪開始在金奈的職業中學當化學老師,同時為10家公司兼職工作賺取外快。

“我天生就享受工作,如果不工作,時間就浪費了,那是罪惡的。作為一個虔誠的信徒,宗教的精神已內化為思華迪對自己生活和發展的苛刻要求,他嚴格地按照所遵守的哲學行走於這個世界。

22歲時,思華迪攢夠了第一次出國的錢。小時侯看過的香港功夫片讓他神奇地選擇了香港作為第一個落腳點,這一落,便是25年。

回想自己25年來的經歷,思華迪打趣說,若拍成電影,票房應當不錯。

1990年初,思華迪揣著800美金來到香港,中環的高樓大廈讓他眩暈,五光十色的生活讓他興奮,“這兒和印度太不一樣了。有自由港盛譽的香港讓思華迪在此有三個月的停留時間,若期間找個工作,便可以申請長期居留。初見這座城市所感受到的激情過後,高物價很快讓信心滿滿的思華迪領略到了現實的殘酷。一周後,思華迪身上的錢已捉襟見肘,在印度同鄉的幫助下,他不得不同時打三份工,並從舒適的酒店搬入位於灣仔的集體公寓。

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擁擠在這公寓裡,即使條件簡陋,而由於地處香港島的繁華地帶,租金依然不匪。為保證生活,思華迪常常一日一餐,而去鄰居家蹭飯也成了省錢的途徑。思華迪說,鄰居是個馬來西亞女孩,在洛克道的夜總會上班,也許同病相憐,她常邀自己分享食物。窗外的飯店琳琅滿目,而窗內的兩個人擠在幾平米的狹小空間內同吃一鍋土豆。思華迪滿懷感恩,他說這女孩的善良讓他明白,每個人都應當被尊重。

每天節約一頓飯的錢便被思華迪用來買報紙,查詢各種招工廣告。一天,思華迪按例在海邊看報。頻繁地更換工作、高昂的生活讓他有些灰心,但香港的繁華、充滿機會的誘惑、忙碌的城市節奏、積極向上的氛圍又讓他迷戀。陷入低沉中的思華迪不經意瞥見報上一篇關於聖雄甘地的隨筆,“你不需太富有,但你必須強大!

頭幾份工作,思華迪直言薪水都很低,甚至接下其中一份工作只為了穩定的住所和食物。“年輕就是為了學經驗,能在耀眼的企業家身邊打雜已是神靈眷顧!思華迪念念不忘那位幫助過他的印度老人,正是這位白手起家,而後在九龍擁有大型酒店的長者將他領入了“瘋狂刺激的商業世界。

思華迪說自己已住慣了香港,未來他期望兒子可以“中西融合,成為溝通中國與印度的橋樑。

跟隨時代大潮,思華迪1992在廣東開辦了自己的工廠,三年後收穫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後,他轉入食品領域。1997年金融危機,當不少人選擇輕身面對時,思華迪卻在蘭桂紡酩酊大醉,之後買了一張飛往菲律賓的機票,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我來香港時只有800美金,所以損失的那50萬原本就不是我的,至少我還有錢去度假,所以,我還是賺了!思華迪這樣形容當時自己的心態。

15天后,思華迪回到了香港,因為迷戀,因為這裡早已變成了“家。

在朋友位於西貢的住所借住了半年,思華迪每天帶著朋友的8只狗曬太陽遛彎,靠著老本勉強維持,等待機會。半年後,思華迪和來自瑞典的合作夥伴有了新業務,從中國內地進口傢俱、燈具出口歐洲,“物美價廉讓思華迪再次迎來事業的春天。

如今,思華迪的兩個兒子都在香港上學,10多歲的年齡卻已能流利地講英文、印地語、法語、粵語和普通話。一家人住在薄扶林的富人區,每天清晨5點起床,享用素食早餐後,思華迪送孩子上學,然後雷打不動地到香港公園練習YOGA或太極,之後才開始一天忙碌的工作。週末是思華迪全家的宗教時間,遍佈全港的印度教寺廟為他們提供了一個精神休憩之所。

“香港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營商環境非常棒,這裡的人也樂於相互幫助,去哪兒旅行都方便,思華迪說自己已住慣了香港,對於未來,他期望兒子可以“中西融合,成為溝通中國與印度的橋樑,“看著吧,這兩個國家未來一定要大合作!。對於自己,思華迪享受如今頻繁穿梭於上海與香港的雙城生活,新的商機,他已牢牢在握。

“香港屬於有真才實學的人,只要你夠努力,就會有天地,勇敢的男孩們,來吧!,有著“香港活地圖之稱的思華迪狡黠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