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機無限的二手奢侈品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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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牌零售商Seth Weisser正在建設他迄今爲止最大、最雄心勃勃的店面:加州貝弗利山莊羅迪歐大道(Rodeo Drive)旗艦店,占地3800多平方尺,出售設計師品牌服裝、配飾與珠寶,並計劃開出Chanel與Hermès特許經銷店。“店內設計非常優雅,采用頂級大理石與黃銅配件,舉辦Cartier百年展,”Weisserb本人身處其紐約辦公室,他在電話中向我們解釋道,“這將是極致奢華的購物體驗。”

Weisser最新旗艦店與其周邊比如Louis Vuitton與Valentino等門店之間,有一個最爲關鍵的區別,那就是Weisser在店內販售的,將會是舊衣服。

該店將是其連鎖品牌What Goes Around Comes Around(簡稱WGACA)的第五家門店,僅販售二手甚至轉賣過更多次的“奢華古董”服飾。對二手時裝的熱情近期興盛繁榮,在全球時裝銷售不振之手依然促成如WGACA等商店的快速擴張與利潤增長。事實上,此類店鋪與鄰近店鋪相比,其商品品種具有更強的排他性與探索樂趣。比如該店的Chanel精選系列——“我們有全球最大的古董與二手Chanel收藏,”Weisser宣稱,該系列還包括了Karl Lagerfeld設計的幾十只非常值得關注的手袋與時裝,以及該品牌定制珠寶系列中十分搶手的停産珠寶單品。

還有Hermès的“Concession”系列,其核心是一只喜馬拉雅鳄魚鉑金包(Birkin),與其相似款式的産品兩年前以18.5萬美元高價拍出。不管你願意開價多高,在世界其它地方的Hermès專門店你根本無法拎著這樣一只手袋走出來。

紅火的二手古董衣

WGACA並非在該地區唯一的高端二手時裝店:從2008年開始,Ben Hemminger的Fashionphile已在貝弗利山莊營業,從最初珠寶盒大小的展廳開始起步,銷售最頂級品牌的Dior、Louis Vuitton的八成新設計師品牌手袋。就與WGACA同被塞在小巷內,不到500英尺開外則是Barneys寬敞門店。“其實我們的展廳就挨著Louis Vuitton——我們用的垃圾桶都是一樣的。”Hemminger身處其公司設在加州卡爾斯巴德(Carlsbad)的倉庫總部,他在電話中笑著說道。

兩家公司生意都紅火得很:Weisser的豪華新網站比此前拉布雷亞(La Brea)店面面積大25%;Fashionphile在2016年2月錄得300萬美元銷售額,2015年表現最強的月份同比增長50%至60%。二者皆爲奢華古董時裝配飾這一新零售部門的頂級典範,打折販售用近乎零瑕疵的手袋或設計師品牌裙裝,給那些喜歡直接買秀場款的女性,並蠶食其全價競爭對手的網站,有時甚至對其進行供貨。Weisser與香港連卡佛(Lane Crawford)、日本巴尼斯百貨(Barneys)均簽訂合約,用頂級古董時裝配飾供應其折價樓層。

日益激烈的在線競爭

在線的競爭對手都打破頭擠入同一業務市場:TheRealReal與MaterialWorld的運營方法相類似,追逐新發現的二手衣。蓬勃發展的二手古董時裝行業的基礎是以奢侈手袋爲中心的拍賣會,比如那些在巴黎ArtCurial與邁阿密Fine Art Auctions。佳士得(Christie’s)依舊熱衷打造其奢侈古董業務,並在2014年挖走美國遺産拍賣會(Heritage Auctions)手袋銷售部門主管、二十多歲的“神童”Matt Rubinger。此叛逃行爲對美國遺産拍賣會來說可謂相當大的打擊,並最終起訴佳士得索賠6000萬美元。

但能看到二手服飾商店能在貝弗利山莊搶購優質零售空間依舊令人吃驚,就算是WGACA這樣的“藍籌股”與“紅毯業界良心”(蕾哈娜就經常光顧該店)。造型師Lauren Goodman認爲WGACA不會是羅迪歐大道最後拉攏的租戶。她指出,美酒與頂級古董衣與配飾往往會得到升值。“你可以在1990年代買下Versace的複古禮服,然後用五倍的價錢轉售出去,但這件衣服的實際價值可能也就漲了一丁點。我的意思是,現在每個人都癡迷90年代。”Goodmanz在她舊金山的家中通過電話表示道。(盡管有點誇張,但還記得那篇報道的標題聲稱一只鉑金包比黃金還值得投資嗎?)

新到貨品更貴

Goodman補充說,古董衣的誘惑也因新商品漲價又深一層。設計師品牌的核心單品在過去十數年間被刻意調高價格。比如Chanel手袋的成本每年平均上漲15%。“古董價值比以往任何時候給人感覺都高,往往也經受住了時間考驗。”

曾經作爲Hermès轉銷商的Michael Tonello曾寫過回憶錄《Bringing Home the Birkin》(“將鉑金包帶回家”),他也對此觀點表示贊同。“十年前,一件極好的設計師品牌襯衫大概幾百美元,”他在巴塞羅那的家裏通過電話說,“現在到商店櫥窗看看,沒有哪件東西不上1000美元的。”

其它文化與經濟轉變正幫助WGACA與Fashionphile脫穎而出。坐在秀場頭排拍照並發布至Instagram能爲時裝編輯們贏得額外的粉絲,又軟化了零售商新貨到店的興奮感受,Goodman指出。“當人們穿上了秀場裏的衣服去參加派對,這些衣服看起來就好像上一季的東西。但古董衣完全脫離了這個周期,也不會一直放在Instagram上被大家“點贊”5000或25000次。這是特殊的、獨一無二、僅屬于你的東西。你正在做出大膽的、個人風格的決策。”這也是奠定Burberry決意在今年9月起打造秀場服裝即時購買的背後推動因素。

假貨的威脅

奢侈古董時裝與配飾的崛起似乎不可阻擋,但可能破壞整個産業的危險影影綽綽,那就是——假貨。轉賣市場有利可圖但也不受監管(制假售假的代價通常能被壓低至擾亂經濟秩序等行爲,繳納罰款不高也不需要坐牢),爲肆無忌憚地制假售假提供暖床。這樣的情況又因被稱爲“超級高仿”的新品類假貨的出現而火上澆油。這些多由從工廠偷出的過剩貨品與授權經銷的商品幾乎難以區分。

這一威脅得到WGACA的Weisserj極大重視。“我們經手處理的貨品已經超過任何人可能接觸的數量,所以我們能很輕松地識別假貨。我們的資深買手就像科學工作者,踏踏實實地數著針腳線縫,甚至使用一些我希望不對外透露的技術識別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