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太日报驻墨尔本记者 张烁
在叙利亚叛军闪电般地将总统巴沙尔-阿萨德赶下台后,全世界都在关注着叙利亚的政治格局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近半个世纪里,外国势力一直在叙利亚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其中俄罗斯和伊朗是支持阿萨德的一方。而土耳其、美国则站在对立面,支持不同的反政府叛乱组织。
叙利亚内战始于 2011 年,一开始还只是街头抗议,但很快便迅速升级为叙利亚政府与叛军武装之间的全面战争。
查尔斯特大学伊斯兰研究中心主任穆罕默德-奥扎尔普介绍称,土耳其支持起义,并支持大多数叛军组织。他补充指出,土耳其还直接组织、资助和训练了叙利亚国民军。
土耳其与叙利亚接壤的边境线长达 911 公里,安卡拉向叛军提供的武器、军事和政治支持在叛乱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反叛组织能够生存下来,甚至变得强大,得益于充足的物资援助和来自土耳其的其他政治支持,” 奥扎尔普说。
土耳其的主要目标之一是削弱叙利亚库尔德武装组织,库尔德内战期间沿土耳其边境划出了自治区。土耳其政府认为叙利亚库尔德武装组织与库尔德工人党同气连枝,而后者自 1984 年以来一直在土耳其发动叛乱。
土耳其官员坚决否认参与推翻阿萨德政权的说法。但一些观察家认为,没有安卡拉的支持,叛军不可能取得成功。
美国外交政策研究所的穆罕默德-索利曼认为,阿萨德政权的垮台使土耳其得以在叙利亚发挥“迄今为止最强大的作用”。
他说:“安卡拉击败了俄罗斯和伊朗,巩固了其在重塑阿萨德格局方面的影响力。这凸显了土耳其正在成为中东地区的决定性力量以及更广泛地缘政治舞台上的关键角色。”
除阿萨德以外,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叙利亚政权更替中成为了 “输家”。
在整个内战期间,俄罗斯一直是大马士革的重要支持者。2015 年,阿萨德在战场上接连失利,统治濒临崩溃。随后,俄罗斯联合伊朗进行军事干预。
这一支持使阿萨德重新夺回了对叙利亚大部分地区的控制权,也使克里姆林宫成为中东地区重要的权力代言人,并提升了俄罗斯的国际威望。
俄罗斯还在叙利亚建立了两个战略军事基地 —— 位于赫迈米姆的空军基地和位于塔尔图斯的海军基地巩固了俄罗斯在地中海东部的地位。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在被问及基地问题时表示,这将是未来与新政府讨论的话题。
美国对叙利亚的军事干预始于2014年“伊斯兰国”组织宣布统治叙利亚和伊拉克三分之一的土地之后。
美国最初向叙利亚部署了一支小规模的特种部队,与叙利亚民主军合作,将“伊斯兰国”赶出了在叙利亚北部和东部所占领的地区。
美国总统乔-拜登此前表示,自阿萨德下台以来,美军一直在叙利亚进行空袭,以防止该组织死灰复燃。
然而,将于1月上任的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并不赞同美国的介入,并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发帖称:“这不是我们的战斗。”
2019 年,特朗普在其首个总统任期内将大部分美军撤出了叙利亚,目前只有大约 900 人留守。现在看来,特朗普即将重返白宫很可能是叛军组织选择尽快发动进攻的因素之一。
叙利亚是伊朗对抗美国和以色列在整个中东地区势力的重要据点。据称也是伊朗向黎巴嫩真主党等同盟组织运送武器和其他物资的中转站。
伊朗早在 2012 年就向叙利亚部署了革命卫队以帮助阿萨德政府巩固政权。
以色列频繁空袭叙利亚也是因为伊朗所支持的武装部队在叙利亚一直是以色列的心腹大患。所以阿萨德政权的垮台也标志着,伊朗多年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
就在阿萨德离开大马士革不久,以色列军队进入了其控制的叙利亚戈兰高地东部非军事缓冲区。
除美国外,以色列对戈兰高地的占领从未得到任何国家的承认,以色列国防军在戈兰高地外的缓冲区实际上等同于以色列入侵了叙利亚的领土。
一些阿拉伯国家认为此举是伺机抢夺土地。联合国发言人斯特凡-杜贾里克和联合国叙利亚问题特使双双抗议以色列的行为违反了 1974 年停火协议的条款。
针对以色列军队进入缓冲区的批评,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坚称此举只是在叛军占领叙利亚后的“防御性”行动。
内塔尼亚胡在讲话中声明:“我们无意干涉叙利亚内政,但我们显然打算采取必要行动来确保我们的安全。”
随后,以色列对叙利亚全境展开了空袭。以色列国防军称,袭击的目标都是军事基础设施、海军舰队和武器生产基地,以确保武器库存不会落入叛军之手。
分析人士认为,即使叙利亚目前的事态发展对以色列有利,但以色列仍会将叙利亚新政府视为威胁,并尽可能的削弱叙利亚的军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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