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與菲外長的“背後握手”

【亞太日報】（記者張寧 林昊）在美國，人們通常以“跛腳鴨”這一有失恭敬的詞語來形容即將走向任期終點的總統。背後涵義是，無人有興趣聆聽一位即將失去“話事權”領導人的指示。

8日上午在老撾首都萬象舉行的東盟－美國領導人會議上，美國總統貝拉克·奧巴馬與菲律賓外長佩費克托·亞賽“背後握手”的一幕，再次印證這一外號對骨感現實的精妙刻畫。

9月8日，在東盟-美國峰會前，與會領導人上臺合影，奧巴馬（左二）在老撾總理通倫身後與菲律賓外長亞賽（右二）握手。亞太日報記者秦晴攝

妙方化解“頭疼”？

經歷菲律賓總統羅德里戈·杜特爾特在東盟峰會前的口水風波後，來到老撾萬象的奧巴馬可能心裡會犯嘀咕：與杜特爾特的雙邊會晤已然取消，但如何化解在會場內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

8日上午，慣例是與會領導人在會議正式開始前上臺合影，屆時恐怕免不了握手寒暄。杜特爾特抽身一退，輕巧地幫助彼此脫困。

9月8日，在老撾首都萬象，東盟10國主要領導人與美國總統奧巴馬（左五）在峰會上以“東盟式握手”合影。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因“頭疼”缺席，菲外長亞賽（右五）代之。亞太日報記者秦晴攝

合影時，出現在奧巴馬身邊的是菲律賓外長亞賽。在新聞圖片中，奧巴馬與亞賽在東盟輪值主席國老撾總理通倫身後握手，這幕場景當然是巧合，卻是意味深長的肢體語言。

《華爾街日報》記者稱，杜特爾特以“偏頭痛”為由缺席有奧巴馬參加的會議。問題是，缺席東盟－美國領導人會議後，正當人們擔心杜特爾特貴體有恙時，他卻出現在緊隨其後的東亞峰會。是什麼讓杜特爾特頭疼，又是什麼令他不治而愈？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在東盟—美國峰會結束後步入會場大廳，準備出席東亞峰會。亞太日報記者秦晴攝

戰略遭遇阻擊

一名參加會議報導的媒體記者調侃道，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戰略遭遇菲律賓總統的“無厘頭”阻擊。菲政府僅僅派出外長參加東盟－美國領導人會議，某種程度上似乎印證了這句玩笑。

“美國之音”引述白宮官員的話報道說，7日晚間，在老撾國家會議中心等待參加晚宴時，奧巴馬曾與杜特爾特進行兩三分鐘的寒暄。

消息倘若得到證實，那麼，私聊可以、有奧巴馬出席的正式會議卻不參加，則更加具有政治涵義，而不像兒戲式的賭氣。

9月7日，在老撾國家會議中心等待參加晚宴時，奧巴馬（上右一）曾與杜特爾特（下左一）進行兩三分鐘的寒暄。圖/路透社

並且，東盟－美國領導人會議原本是美國和個別東盟國家最可能炒作南海問題的場合，如此，杜特爾特的缺席更加耐人尋味。

杜特爾特原定在老撾與奧巴馬舉行他上任後的首次會晤。這次會晤因杜特爾特行前一番言論而取消。他臨行前，有記者問及假如奧巴馬向他提出人權問題他將如何回應，杜特爾特說，菲律賓早已不是美國殖民地。作為主權國家總統，他只向菲律賓民眾負責，而非其他任何人。他還直言，美國在菲律賓曾經留下不光彩記錄。

媒體可能只記得杜特爾特在說這番話時“爆粗”，卻可能沒有意識到這或許是東盟諸國不少人士想說而未宣之於口的心裡話。在“冷戰”結束20多年後的今天，“亞太再平衡”和“重返亞洲”這樣的霸氣口號，實在難免令人厭煩。

9月8日，在老撾首都萬象，緬甸國務資政昂山素季（左）、泰國總理巴育（左二）、越南總理阮春福（左三）、美國總統奧巴馬（右三）、老撾總理通倫（右二）、柬埔寨首相洪森合影。亞太日報記者秦晴攝

發言無人喝彩

奧巴馬在本次會議期間的表現，沒有達到幕僚事先策劃的預期效果。

8日，在東盟－美國領導人會議上發言時，奧巴馬沒有點名中國，但聲稱應當接受所謂南海仲裁案結果。對他的發言，東盟各國並未積極回應，會議出臺的多項聲明中，沒有出現對中國的批評。

9月8日，在老撾首都萬象，美國總統奧巴馬在峰會上。亞太日報記者秦晴攝

奧巴馬所力推的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沒有成為議題。分析人士普遍認為，在他任期行將結束之際，人們對TPP能否得到美國國會批准並不樂觀。

這可能是奧巴馬最後一次以總統身份出訪亞洲，事前似乎經過周密策劃。

與中國就氣候變化達成一致；承諾援助老撾清除戰爭遺留炸彈。這些善舉，得到肯定。然而，“亞太再平衡”這樣的論調，就只能收穫冷遇。

美國《福布斯》雜誌的文章說，奧巴馬在本屆東盟峰會期間仍想推銷“亞太再平衡”，然而，歷史會記住，在老撾，天平已經開始倒向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