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頗,硝煙之外的“鏖鬥”

亞太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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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太日報】由於俄羅斯同法國等方面達成妥協,聯合國安理會19日得以就敘利亞阿勒頗局勢新決議草案表決並獲通過。專家認為,阿勒頗戰事趨於明朗,敘利亞危機政治解決又有新機會,但還缺條件。

帶血的撤離

平民和武裝人員從阿勒頗的撤離斷斷續續。大規模撤離始於16日,俄羅斯國防部當天宣布敘利亞政府軍全面控制阿勒頗局勢。按各方達成的停火安排,當地平民和武裝人員撤出敘政府軍控制的阿勒頗城區。

但媒體報道,撤離不斷被打斷。18日晚發生了對撤離車隊的襲擊。從社交媒體上的視頻看,一隊被縱火的汽車劇烈燃燒。組織撤離的敘利亞政府運輸部門負責人說,6輛運輸車輛被毀,一名司機被殺害。德新社報道,襲擊撤離車隊的是一夥同“基地”組織有關聯的武裝人員。

聯合國高級特使揚·埃格蘭嚴厲譴責這次襲擊,稱之為“針對平民的愚蠢的恐怖主義行徑”。據聯合國估計,過去幾個月有超過25萬人被困於反對派此前控制的阿勒頗東部地區。寒冬已經到來,盡快更多地撤離、安置平民成為當前阿勒頗局勢的焦點。19日,在各方壓力下,撤離行動得以恢復。

莫斯科大學外籍教授、中國政法大學歐洲研究中心研究員王曉偉認為,阿勒頗的撤離行動,除了各方都明確支持的人道主義倡議,還存在深層謀劃。反政府武裝已無法據守阿勒頗,安全撤離是最好的選擇。美國等西方國家希望能夠保存反敘利亞政府的有生武裝力量,以圖將來。俄方的考慮似乎更有深意,敘政府軍其實可以乘勝打擊反對派武裝,如今卻為其留出“求生通道”,一方面為避免更多傷亡,以消解輿論壓力,另一方面,由於美國總統貝拉克·奧巴馬的任期即將結束,俄方無意將談判解決敘利亞危機的“紅包”留給他,而是傾向於交給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從而在相對“和緩”的條件下,開局俄美新的交往。

艱苦的談判

安理會表決通過的決議,一個重點是向阿勒頗派遣觀察人員。德新社報道,就這個問題以及決議草案的表述,俄方對法國方面提交的決議草案存在異議,使得商談延長,原計劃於18日舉行的安理會投票延遲舉行。

俄羅斯常駐聯合國代表維塔利·丘爾金說,俄方不反對向阿勒頗派遣觀察人員,但這些人員應該更訓練有素、派遣程序應安排得更好。俄方就此另外提出一份決議草案。據報道,法方和俄方的草案隨後得到“建設性的商談”,丘爾金在結束談判之後說,各方進行了很好的商談,得到一份很好的草案文本,為安理會表決創造了條件。

這是安理會本月就阿勒頗問題舉行的第二次表決,12月5日的決議草案未獲通過,11個聯合國安理會成員國支持,安哥拉棄權,俄羅斯、中國和委內瑞拉投了反對票。丘爾金在那次表決後說,這份決議草案談到的不是武裝人員撤出,而是立即停火的問題,俄方不能同意。他還指責美英法三國“肆無忌憚地”向決議起草者施壓,試圖“將註定通不過的草案提交審議”,“這是挑釁與破壞和平調解敘利亞沖突國際努力的舉動”。

據報道,同上次不同,這次決議更關註人道主義撤離,因而得到俄羅斯的認可。而且在敘利亞政府軍全面掌控局勢的情況下,停火已經不是重點問題。

王曉偉認為,18日各方就決議草案進行了數小時艱苦的磋商,顯示分歧依然巨大,達成妥協很難得。兩份決議草案字面上有很多相似之處,卻存在重大區別,新決議獲雖得通過,各方的立場依然存有分歧,比如關於“人道主義”,俄方並不避諱,但是和西方立場不同,俄羅斯認為“人道主義”不能被政治化,就是說,不能打著人道主義的旗號,對阿勒頗局勢做政治和武裝安排。

阿勒頗曾是敘利亞經濟中心和第一大城市。王曉偉認為,在長達5年的拉鋸戰之後,敘利亞政府軍控制阿勒頗意味著敘利亞內戰迎來重大轉機,政治解決的條件逐步具備。但這絕不意味美歐國家對敘利亞局勢的放棄。回顧過去5年形勢發展,西方多種手段沒有達成目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俄羅斯果斷出手,打擊反政府武裝毫不留情,盡管也遇到阻力,包括戰機被土耳其擊落,但是俄方的決心不動搖,這是戰場出現目前壓倒性局面的重要原因。至於後續的政治解決能否盡快進入正軌,恐怕還要看各方力量的消長和博弈。

(新華社專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