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双城记,一面朝圣,一面潮城

亚太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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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航空班机正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小心翼翼绕过阿拉伯国家,从土耳其上空经过,穿过地中海,目的地是特拉维夫。

“你下了飞机直接去酒吧,那个城市有夜生活的啦!”我正在吃着点心,一个特拉维夫人自豪地对我说。

特拉维夫一景

什么?夜生活???

战争的紧张、宗教的清规戒律,这些关于以色列的单一印象在这一刻就被击得体无完肤。“我盼着去耶路撒冷,”我说。

圣殿山上的圣石金顶寺。每当局势变化,这里的风吹草动都会牵动人们的神经。平日里,穆斯林在广场读经~

听完,他原本歪斜的身子正了正:“是的,一定要去,去祈祷”。

特拉维夫在以色列建国以后飞速发展,是现代化、西化的城,耶路撒冷古城内以色列国旗飘扬,宗教犹太人一身黑衣行色匆匆,依然是传统,也敏感的一端。

当然,一切交融着,你只能在这两个城市中估摸着比例,但无法将它们隔开。

特拉维夫和耶路撒冷如同一页纸的两面,你需要全部都看,才能了解真实的以色列

01 特拉维夫Tel Aviv 他们用创意致生活

此刻我正把一盘带着海水味道的青口滑下肚,晚上八点半过后,人们才陆陆续续地走进餐厅——同时它也是一个小酒馆。人们碰杯的时候一句“L’chaim”,那是希伯来语的“致生活”。他们衣着时尚,各有各的风格,让我忍不住想像他们在Rothschild大街淘宝心水配饰的样子。

特拉维夫的清晨,有人在海边漫步,有人在奔往火车站上班,火车站现在已经变成创意园

这天早晨我就是在Rothschild大街晃荡,这条以19世纪最富有的犹太人家族命名的街道,尽头是灰白方正的独立大厅(Independence Hall)。

1948年以色列在此宣布建国,而街头出现的白色包豪斯建筑,本源于德国魏玛包豪斯艺术学院。纳粹上台后,犹太裔的包豪斯建筑师回到特拉维夫,也把这种现代建筑风格带了回来——

而崇尚简约实用的包豪斯建筑,正可解决那时迅速增长的德国犹太移民住房需要,这些建筑让特拉维夫被称为“白城”,列入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

包豪斯建筑为特拉维夫冠以“白城”之称

如今这条路上政治意涵退在后面,眼前是鲜活事物:创意小店和公司、街道中间穿插着咖啡馆、果汁店。

年轻人设计的首饰摆满展示架,独立品牌的鞋子干脆就挂在扭曲的绿色水管上,因为安息日轮休的人们就在街中央的咖啡店打发时间,自行车来来往往。

创意的橱窗

一个个女生走进Daniella Lehavi专卖店。

Daniella Lehavi算是以色列的第一批本土设计师,尽管毕业于耶路撒冷的Bezalel艺术与设计学院,但第一家专卖店还是开在了特拉维夫。我无法亲自问她为何这么做,因设计师在2013年去世了,但这个城市本身是答案:包容开放、充满活力。

特拉维夫的火车站变成了创意园

在这条街上你可以看到飘扬的彩虹旗,每年这里都有同性恋平权大游行;如果你在9月特拉维夫创新周来此,满街是年轻人摆摊推介自己的创业项目。

色彩丰富的不仅是果汁摊,还有彩虹旗。这都发生在以色列。

可口可乐公司创建的创新孵化器也在这条大街上,不远处特拉维夫公共图书馆已变身为一个创业中心。

根据市政府的统计,该市有超过1000个以色列和国际技术公司,高科技产业占以色列所有高科技公司的23%,约64%是创业公司。

路遇雅法老城拍婚纱照的年轻人们。

1906年,一批犹太人在雅法古城外的沙地开始建造这座“按照美学原则和现代卫生要求”设计的“希伯来城市中心”,或许从那时候起,特拉维夫就形成了和耶路撒冷不同的城市风格。

走在特拉维夫,你常常忘记这是在以色列

1950年后,雅法和特拉维夫合并,所以这座城的全称应该是“特拉维夫-雅法”。即使在有8000年历史的雅法古城,现当代艺术和西化的生活方式也被艺术家裹着进驻其中。

古时从海路到耶路撒冷朝圣的人们必经此地,传说建造耶路撒冷第一圣殿的木头也是从这里上岸的。雅法古城到处能碰到900年的房子,这些建筑多数被“复活”成艺术家工作室。

Ilana Goor家里的收藏

Ilana Goor,这个以金属皮带扣驰名北美的以色列艺术家没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创造力却惊人,作品包括首饰、家具、雕塑等,迈克·杰克逊也是她的顾客之一。

1936年生的她在这栋18世纪的老宅里展示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艺术品和自己的创作,准确来说,这是她的家又是她的博物馆。

工作人员在介绍设计师家里的收藏品

青铜雕塑在天台俯瞰着地中海,不远处的清真寺和戴着小圆帽结婚的犹太人又突然提醒人们,这个城尽管世俗但当然还是有传统的。

即使已经远嫁美国,她每年还是会花上几个月待在特拉维夫,“因为这是她的家,她在这里生活嘛,”工作人员在Ilana的书房说着。对对对,“L’chaim”。

02 耶路撒冷Jerusalem 致信仰,这比什么都重要

在早晨同一时刻走进耶路撒冷老城,很快你就会感受到两个城市的不同:缤纷时尚的配饰、夹脚拖鞋、海滨沙粒和小麦色肌肤,留在特拉维夫;正统宗教犹太人的比例升高,他们身上只有黑白两色——他们要为圣殿被毁哀悼,蓄起的鬓角长长地垂落肩上,或者别在耳后。

严格的宗教犹太人长期穿黑色套装、白色衬衣,戴黑色礼帽,表示自己为圣殿被毁哀悼。

我们沿一号公路和443号公路开进耶路撒冷,经过的就是约旦河西岸地区,滨海度假购物,慢慢地,就进入另一种情绪:

隔离墙虽然并不显眼,但时而出现的红色的警示牌上写:“以色列人进入此区极度危险,可能违反法律”,警告不要离开高速公路走进巴勒斯坦控制地区。

以自己的方式开始一天的祈祷,是三教圣地的早晨最重要的事。

西墙,也就是哭墙下。耶路撒冷的清晨是被祈祷唤醒的。

犹太教徒醒来后前往西墙,他们男女分开两侧,身体缓慢摇摆,抚摸经文缓行。西墙高处,鸽子安了家。圣殿被罗马人所毁后,犹太人经过几个世纪的大流散,一直到1967年之后,耶路撒冷重回犹太人手中,而圣殿早仅剩西墙。

晨光熹微,圣墓教堂开启。虽然这里属于基督徒,但在不同教派的纷争之后,圣墓教堂的钥匙是穆斯林帮忙掌管。

圣墓教堂

这里由六个不同的基督教派公用,每天他们有着各自使用它进行仪式的时间。

耶路撒冷3000年,战争和历史变幻,但几个宗教却在这一刻达到微妙和解。

圣殿山上

人们前往西墙和圣殿山的经典路线,还是要经过那条全是阿拉伯人在做游客生意的“大卫街”,这里的商品比起特拉维夫自然无聊,全是批量生产的货品。

大卫街上空的六芒星旗。这是一条阿拉伯商人集中的街道,出没的更多是穆斯林和游客。

前行是“苦路”,传说中耶稣扛着十字架、受尽侮辱、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刑场,所走的就是这条路。

沿路可见,基督徒们不停地亲吻每个站点。

犹太人现在能抵达的最靠近它的地方是在西墙隧道里。

这个隧道的考古自上世纪60年代开始,挖掘的是地面上的西墙以北的西墙根部,第二圣殿时期的文物也随之出土。

基督徒来耶路撒冷,亲吻苦路站点

我们的向导Gili纽约长大,4年前回到以色列。身为犹太教徒,Gili相信,只有当所有犹太人回到以色列,弥赛亚才会降临。

他悲叹圣殿被毁和犹太人的流散,说到动情处,他吟诵起《耶利米哀歌》,“先前满有人民的城,何竟独坐!”双臂张开,手心向上,抬头,闭眼,歌声在隧道的石壁上来回碰撞……

如果一天都待在圣墓教堂,可以看到6个教派略有不同的仪式。

我的鼻子竟然也跟着一酸。这直接导致我在以色列博物馆里决定好好看看当地文物,当然不去管毕加索、莫奈、梵高的原作就在不远的另一个展厅。

信徒触摸、亲吻耶稣躺过的石板

03 写在后面 趋势在前,历史不会忘记

当特拉维夫的年轻人们在头脑风暴中飞起,在历次战火中牺牲的战士在耶路撒冷的赫策尔山公墓长眠;而当特拉维夫生活得轻快将历史和政治过成了背景,耶路撒冷却还是拿着历史和信仰的重量。

耶路撒冷犹太大屠杀纪念馆里,二战那些被夺去生命甚至姓名的犹太人,在民间组织的努力下重新被人记起,在世的亲友找出他们的照片,回忆起他们的身份,成为一份份的档案环绕起整个展厅。

耶路撒冷犹太大屠杀纪念馆

但现代建筑设计给沉重的回忆出口:展厅的末尾是一个微微往上倾的平台,让人从黑暗中一步步步入明亮。开阔的山景,微风吹,是不是一切都会过去?

双城行走

  1. 衣着:在耶路撒冷衣着最好保守一点,出了进出宗教场所需要衣着端庄外,耶路撒冷不比特拉维夫海边温暖,注意温度变化。

  2. 餐饮:即使在特别的犹太节日也不用担心在耶路撒冷吃不到肉。即使是一个宗教气息浓厚的城市,这里毕竟还是世俗国家。餐厅以对宗教的严格程度分为不同等级,你总能找到适合的那一家。

  3. 购物:特拉维夫更容易找到以国的特色设计品,在耶路撒冷古城可不缺那些带着各种宗教意义的小物件。

(来源:客运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