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裡,丝路上,和尚乐僔在这裡开凿了第一个石窟。之后1000年,开洞修窟不曾间断。直到明朝,敦煌被弃于关外,从人们视野中逐渐消失。
千年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但敦煌的千年为人类留下了一座不朽的文化宝库。
1900年,道士王圆籙偶然发现了一个藏经洞。
他写信上报清政府,迟迟没有回音。而西方探险家闻讯,跋山涉水闯进大漠来。见到莫高窟,他们震惊了,疯狂了。
这些照片,记录了一桩桩以交易为名的掠夺。
莫高窟的文物被带到了10多个国家,形成了一门新的学科——“敦煌学”。
敦煌在中国,而敦煌学却在国外。有人曾说: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1908年,法国汉学家伯希和花500两银子,从莫高窟带走了6000多件精挑细选的文物。回国后,他出版了六卷本《敦煌石窟》图录。
伯希和的研究,震惊世界,更改变了一个中国青年的人生轨迹。
他叫常书鸿,留法画家。1935年,他在巴黎一个旧书摊上发现了一部《敦煌石窟》图录。
敦煌壁画,构图气势雄伟,而人物刻画,生动有力,甚至比野兽派还要奔放。他被深深吸引了。
年轻的常书鸿震撼又惭愧:祖国有如此灿烂辉煌的文化艺术,自己是捨近求远啊。
他毅然抛开在法国取得的艺术成就,举家回国。
1943年,常书鸿和一批年轻人来到日思夜想的莫高窟,筹建敦煌艺术研究所。
冬天喝水,要凿冰化水,吃饭要自己磨面,每天至少磨80斤,否则第二天就得饿肚子。
他们还要清理流沙、加固崖体、调查洞窟……
他们另一个重要任务,是临摹石窟裡的壁画。很多画破损严重,甚至每一天都有新的损毁。在没有任何修护手段的情况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能看到的一切,都画下来。
新中国成立之后,古老的敦煌石窟迎来了成规模的保护和抢修。
每个窟,敦煌的画家要画三到五年。从最初的临摹,到逐渐深入的艺术文化研究,再到数位化展示,几代敦煌人合力,把一座重焕光彩的艺术宝库捧到世人面前。
当人们由衷讚扬这些荒漠中的文化守护者时,他们说:伟大的是艺术,我们只是做了一点点贡献。
2016年,法国国家图书馆将伯希和经卷的电子版,赠送给敦煌研究院
敦煌,因开放交融而盛,因闭关锁国而衰,现在因为国家强大而再次自信起来。
莫高窟对面的山坡上,是常书鸿、段文杰等几十位老先生的墓地。他们将一生献给敦煌,最后的守望依然深情。
(来源:亚太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