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D校園記者 | 永利街:歲月偷不走的香港記憶

亞太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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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APD校園記者”專欄開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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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釗先生曾說,青年之字典,無“困難”之字;青年之口頭,無“障礙”之語;惟知躍進,惟知雄飛,惟知本其自由之精神,奇僻之思想,銳敏之直覺,活潑之生命,以創造環境,征服歷史。

當今時代,是信息爆炸的時代,輿論環境復雜多樣,人文環境千姿百態,不同文化和思想的交融互動日益加深。青年學生雖身處校園,但不以此為認知之限;雖未歷滄桑,但才思兼備,意氣風發;在價值多元化時代,他們勤奮學習、勇於探索、奮發向上,在各種社會活動中扮演者極為活躍的角色。

亞太日報攜手“香港青年通訊社”開辟“APD校園記者”專欄,為青年學生提供交流、互動的平台,聆聽他們對社會和生活的思考,對人生的感悟,承接他們目光中投射出的時代力量。

撰文|香港中文大學張心怡

“走在老街上

我不來

街上是沒有這些往事的”

——木心《雲雀叫了一整天》

從上環地鐵站出來,視線略過兩旁擁擠林立的高樓大廈,徑直往殘舊靜幽的街巷走,我要找到向往已久的永利街。

來香港之前就知道永利街,是因為羅啟銳導演的《歲月神偷》。影片溫情款款地講述著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香港記憶,讓人感動落淚,亦使人悄然醒悟。永利街不僅是該影片的取景地點,更是一條喚起香港社會懷舊情懷的記憶之路。

唐樓

拐過幾條老街,再沿石級而上,便可看到一個小街口旁豎著“永利街”的街牌。街牌身後襯著的,是幾棟日久失修、破敗老舊的唐樓,鐵窗生鏽,玻璃碎裂。幾棵老樹在風中微微抖動枝葉,給這條老街籠罩著堅守的生命力。旁邊三兩個游客舉著相機拍攝,大家都似是默契般靜悄悄的,無人言語。香港最早期的唐樓大都由青磚而砌,一層通常是商鋪,樓上為居民住宅,這種源於19世紀中後期的建築風格在永利街原汁原味地展現著。滄桑的唐樓間,每一處斑駁都充斥著昔日濃濃的人情味,街坊鄰居的談笑似乎就在耳邊。《歲月神偷》中的羅姓一家人就是住在這樣的唐樓裡,開皮鞋店維持生活,“一步難,一步佳”地歷經歲月洗禮。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永利街到處都是印刷鋪,主要給中環的商業寫字樓印刷辦公文件、名片等,可以說,它是香港印刷業輝煌時期的像征。而今,短短的永利街勢單力薄,被夾在不斷修建起的高樓間隱忍面對這座城市的發展和前進。盡管如此,這條充滿老香港氣息的街道,曾因需順應城市現代化,一度面臨重建。重建消息一出,永利街的街坊居民強烈反對,但一時間並無改觀。不久,導演羅啟銳為還原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香港記憶,特意選擇在即將被拆除的永利街拍攝《歲月神偷》。意料之外的是,影片播出後反響巨大,香港人還發起保護永利街的“黃絲帶運動”,為爭取完整保留街道,請求歲月神偷手下留情。2010年3月16日,香港市區重建局宣布將永利街剔出重建項目,劃為保育區。這條依山而建闡釋香港記憶的老街得以存留,成為充滿老香港氣息的一片難得之地。

永利街10號

“我覺得像永利街這樣的老街,是需要政府去可持續發展和保護的,現在香港的年輕人也應該常去看看這些老街,那都是凝聚著上一輩精神的地方,也有著在香港最困難年代裡人們堅持不懈、互幫互助的記憶。漫步在老街,那種安靜的力量,在現代社會匆忙的步伐間是感受不到的。”一位香港大學生這樣說。

在像香港這樣急速發展和國際化的城市中合理保留老街,不能僅靠一部電影的觸動和喚醒,而是需要一股真正的力量去傳承特色歷史文化景觀。就像著名作家龍應台曾在《龍應台的香港筆記》一書中提到的:“每一棟老屋被保存,每一株老樹被扶起,每一條老街被細心愛護,即使是貧民街,都會使人們驚喜:原來我的腳所踩的就是我的家、我的島、我的國……”

城市終歸是要前進,傳統與現代的矛盾交織也從未在發展中停止,但在別具韻味的舊巷老街裡,早已悄然烙下歲月也無法偷走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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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屋建築群:

藍屋位於香港島灣仔石水渠街72號至74A號雙數門牌,已被列為香港一級歷史建築。其中72號、72號A及74號三棟外牆被塗上藍色,因而被稱為“藍屋”。1922年建成,是香港少數余下有露台建築的唐樓。黃屋位於香港島灣仔慶雲街2號至8號雙數門牌,香港三級歷史建築。建於1928年,樓高3層,擁有歐陸色彩的外貌。黃屋原本沒有名稱,後來政府收回黃屋後,以粉黃色油漆美化外牆,黃屋因此而得名。橙屋位於香港島灣仔景星街8號單數門牌,建於1985年,樓高4層。藍屋、黃屋和橙屋合稱為“藍屋建築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