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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张钟凯
几乎在同一天，中外两大风头正劲的互联网巨头的负责人都在公共场合或者平台向公众道歉。
在听证会现场，深陷泄露用户数据和涉嫌干预大选丑闻的Facebook首席执行官扎克伯格表示，“我们未能全面审视自己的责任，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今日头条的CEO张一鸣则在深夜发声，表示彻夜未眠，真诚地向监管部门致歉，向用户及同事们道歉，指出“产品走错了路，出现了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符的内容，没有贯彻好舆论导向”。
一家是拥有全球20亿用户的全球最大的社交平台，一家是中国日活跃用户数量最高的新闻资讯类产品，两个依靠技术领先同侪的互联网巨头缘何一时间都走到了类似的境地？
这可能并不是偶然。二者深陷舆论风波的原因表面上略有不同，Facebook是因为涉嫌用户数据泄露和干预大选， 今日头条则是因为内容品质的问题，但本质而言，两者都触碰到了利益相关方的红线，比如美国对于外界力量干预大选的厌恶和中国对于内容价值观导向的重视。而且两者都是具有媒体属性的平台，而媒体平台本身由于巨大的影响力，在社会生态里就天然地被要求来担负一定社会责任。
对于技术类公司而言，其到底能走多远从来就不单单是个技术主义的问题，因为除了资本之外，企业发展的生态还包括了用户、社会文化、道德风俗、监管者、竞争者等诸多利益相关方，而这些相关方，平时可能不起眼，但每一个都足以在某些时刻给予企业当头一棒。
技术本身的发展可能是没有边界的，但是技术的应用绝对是有边界的。这不仅仅是Facebook和今日头条面对的问题，也应该是所有企业，尤其是互联网企业需要时刻清醒的问题，去年一度红得发紫、让腾讯赚的盆满钵满的王者荣耀，不也是因为青少年沉溺问题而遭到舆论的一波吊打，而近期美国电商巨头亚马逊广遭垄断质疑，股价大跌，国内多个短视频节目因为内容品质问题被监管部门要求下架或者整改……类似的故事实际上一直在发生，只是在互联网时代加速了而已。
资本逐利无可非议，也不是说AI的算法不灵了，内容创业的春天已经夭折了，只是AI的算法和产品的开发可能过度依赖于单纯某个因素，如人性偏好，但忽略了整个产品在一个大的社会生态系统里的平衡，而一个跛脚的产品或者企业，注定是走不远的。
对于Facebook和今日头条而言，这可能是其发展中的一个小插曲，或者说是成长的烦恼，但他们的遭遇应该给所有企业提个醒，资本和技术虽然是最自由的市场要素，但是在一个大的生态系统下，其发展也不可能是没有边界的，需要时刻把控节奏，以免越界出轨，被贴了条。
作者简介
张钟凯
新华社对外部经济室记者，专注于国内宏观、产经和代表性企业的动态及深度中英文报道。
（文章仅代表个人观点，不代表供职单位和发表平台。）
（来源：亚太日报）
